來自“黑洞”的少女證實美洲人起源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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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幾歲少女的骨架在墨西哥深水洞中被發現。


2007年5月﹐美國加州一名潛水員Alberto Nava正和兩位墨西哥同事在尤卡坦半島探索水下洞穴。他們沿著一條狹窄的隧道游了1000多米﹐然後突然陷入巨大的黑暗中。“我們下面的地面消失了﹐我們也無法看到對方。”Nava說。他們將這片黑暗稱為Hoyo Negro﹐即“黑洞”的西班牙語說法。

　　約兩個月後﹐三人回到了Hoyo Negro﹐使用強大的水下燈進行進一步的探索﹐併發現這是一個直徑約60米的鐘形空間。在巨石散落的地上﹐潛水員們看到了大型哺乳動物的骨頭﹔Nava稱﹐然後他們瞥見了“一個暗礁頂部有一個人類頭骨。它上下顛倒地躺在那裡﹐有著完美的牙齒﹐並用黑眼眶盯著我們”。

　　在上周的《科學》雜誌上﹐Nava和一個國際團隊（包括人類學家､考古學家､遺傳學家和地質學家等）發表報告稱﹐這塊頭骨以及附近發現的其他骨頭都屬於1.3萬年前的一個十幾歲女孩。該團隊將這名女孩稱為Naia（希臘語中意為“睡蓮”）﹐她有著已知最早的史前美國人的面部特徵──長長高高的頭骨和明顯的額頭。這些特徵明顯不同於今天的本土美洲人﹐他們往往擁有圓潤和更寬的頭骨。團隊經過對從Naia的臼齒中提取的線粒體DNA（mtDNA）進行部分測序後確定了她的基因檔案﹐並且發現其基因檔案在如今的本土美洲人中普遍存在。

　　研究人員表示﹐這一發現表明﹐本土美洲人是最早的古美洲人後裔﹐古美洲人在大約1.5萬年前從亞洲經過白令海峽遷徙到新世界﹐白令海峽在當時是一個巨大暴露的地峽﹐研究人員稱之為白令陸橋。這對今天的本土美洲人來源於亞洲甚至歐洲的另一個種源群落的說法是又一次打擊。得克薩斯大學人類學家Jennifer Raff稱﹐該研究是對“關於古美洲人祖先的兩個競爭性假說的非常簡單直接的測試”。顯然﹐白令陸橋的起源假說獲得了勝利。

　　不過她和其他研究人員提醒﹐到目前為止﹐Naia團隊僅確認了一個可以將其骨架與現代本土美洲人聯繫起來的遺傳標記──mtDNA單倍體D1。范德堡大學人類學家Tom Dillehay說﹕“骨架很酷。”不過他和其他人認為﹐新研究並未帶來什麼新進展。他們稱﹐新研究祗是對一個最近的重要研究的驗證。該研究報告稱﹐有1.27萬年歷史的Anzick兒童的完整核基因序列來自蒙大拿州。

　　該論文確實代表著其主要作者James Chatters的觀點大轉彎。Chatters是在波塞爾市工作的法醫人類學家﹐他是第一個研究肯納威克人的人。肯納威克人是1996年在華盛頓發現的有9000年歷史的骨架。肯納威克人還顯示出了更早的古美洲人的典型特徵。Chatters最初支持那些認為本土美洲人是後來的移民後裔的人類學家。現在﹐他完全支持遺傳連續性模型。“隨著更多的遺傳信息進入﹐”Chatters說﹐可以越來越清晰地發現﹐古美洲人和本土美洲人來自于同樣的種群。

　　Naia祗能證實單一起源的假說﹐但是如果她真的代表早期的古美洲人﹐“那麼追溯日期對這篇論文的意義至關重要。”鹽湖城猶他大學遺傳學家Dennis O’Rourke說。而要證明這種想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研究團隊認為﹐這個女孩在死亡時大約15或16歲﹐她掉進了一個淺池﹐並漂降至Hoyo Negro。

　　經過在深水下的幾千年時間﹐她的骨頭中不再含有直接放射性碳年代測定所需要的骨膠原蛋白。因此該團隊的年代測定專家﹐包括新墨西哥大學的遺傳化學家Yemane Asmerom﹐使用多種方法推算她的年代。他們知道﹐Naia不可能比1.3萬年年輕太多﹐因為附近洞穴中散落的大型動物骨頭（包括大象類和樹獺類動物）都是在那時滅絕的。與此同時﹐對覆蓋在Naia骨頭表面上的方解石的鈾檢測顯示有1.2萬年的歷史。那麼Naia的骨頭一定更古老一些﹐應該是在1.2萬到1.3萬年之間。

　　如果古美洲人是後來本土美洲人的祖先﹐那麼後來結構上的差異是如何以及為何出現的呢﹖Chatters推斷﹐古美洲人的頭骨更大﹐臉部向前凸出﹐代表著人類的“野生類型”﹐而有著更圓更平臉龐的本土美洲人則顯示出了更為“家常”的形式﹐因為經過白令陸橋遷徙而來的人們的生活方式從狩獵和採集轉變成了種植。目前﹐從Hoyo Negro的深水而來的Naia已經展示出了所有她所能體現的關於美洲人起源的信息。不過Chatters稱﹐其團隊將嘗試測序其核DNA﹐以尋找更多答案 。